不可忘却的历史传承——读长篇小说《南泥湾》有感

来源:2023年8月7日《文艺报》(节选) 发布:2023-11-24 08:44:28

作者:田瑞昌


近年来,我读过咏慷不少各种形式的作品,并在《人民日报》上撰文评介过其长篇小说《东江剑魂》。最近,我又高兴地读到他的长篇小说《南泥湾》。这部小说颇具匠心、独辟蹊径,没有单纯地写大生产,而是把大生产推向背景,把人作为生产、战争的主体来探讨人生,以确实存在过的专为开垦南泥湾而成立的八路军359旅补充团为史据,源于生活,高于生活;以奉命开发南泥湾的“先遣队”为骨架、线索、流程,生动再现了从延安时期开始的几十年斗争风云,浓墨重彩地描摹了林林总总、鲜为人知的事件,精心刻画出身份不同、性格迥异的人物形象。可以说,这是一部能够给人以深刻历史感悟与精神启迪、具有独到特色与艺术品位的长篇小说。

《南泥湾》填补了开垦南泥湾的来龙去脉和艰辛重重的奋斗历程。凡是跟南泥湾有关联的内容与场景,小说几乎都不同程度地涉及了史实。这从两方面昭告与启示世人:首先,虽然时代不能选择,然而人生之路,既是时代的赋予,又是每个人的一种主动选择;其次,时代向前发展需要调动、释放积极向上的正能量,是各条战线正能量的融合共振。无论哪个时代的青年,无论他所处何地走向何方,南泥湾先遣队及其代表人物雷达明、苗巧萍等的足迹与精神,都会使其受到感染与激励,都会使其懂得祖国的前途和命运是头等重要的,理应担负起责任,尽心尽力。《南泥湾》既是典型的军旅题材作品,又是超越了军旅题材自身的具有普遍意义的青年题材的成功之作。

在人物塑造上,《南泥湾》呈现出一种多维视角与多维的性格特征,全书人物有姓有名者数十人,其中主要人物的性格定位及其创造确有可圈可点之处。如雷达明的忠勇、苗巧萍的真诚、姚玉清的敬业、庞冬梅的睿智、章君曼的干练等,都能给人留下鲜明、深刻的印象。在作品中抒写普通人的命运与追求,抒写广泛的大多数,应当说是作家、艺术家真正的写作价值,也是其作品有意义的根本所在。

南泥湾先遣队中的人物出身各异、经历不同,部队指战员多是穷家子弟,而在知识青年中又多是生活富裕家庭的子女。他们中有那个时代对“进步与光明”的向往者,也有因“逃婚”而对“平等自由”的追求者,当然还有怀着“个人野心”而被各个敌对派系派遣的特务。这些人无论出于何样的目的和动机,都是那个时代“偶然中的必然”。而他们后来的人生之路,或成为心胸更加开阔、目光更加深邃的成熟革命者,或由普通农家子弟锻造成革命队伍中的骨干脊梁,或在革命大潮的洗礼中由原先的“敌特”因“彻悟”而成为无产阶级先锋队中的一员,或受原有世界观和具体环境所囿,始终不能自拔,成为社会“垃圾”。这也是那个时代“偶然中的必然”。苗巧萍、雷达明等参加革命不是为了升官发财,而是为了劳苦大众翻身做主人。他们不仅是民族的脊梁,也是时代、社会真正需要把财富与道德统一起来的中坚。

这些人物形象还提供了一个最基本、最重要的思考与感悟——时代决定人生,时代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。不同时代有不同的人生,隐喻其背后的“共性”却是世人应当深刻理解与把握的人文景观。在这一点上,《南泥湾》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回答。它不仅是普通大众的翻身之梦,也折射出时代最大数量平民之心态、理想、愿望、思想道德的一种张扬和深化,特别是作者把无限的时空凝聚在苗巧萍、雷达明这些战士身上,使之成为大生产运动的灵魂。

文艺作品抒写人的心灵,抒写寒冷中的温暖,抒写向往与遥想,永远都是作家所应秉持的立场与观念。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说过,“作家应该是一名水手”。水手是要远航的,但无论怎样远航,航船终究要靠岸。也就是说,无论怎样放飞想象的翅膀,一定都要脚踩坚实的大地。

中华民族一个多世纪以来为实现“民族独立,人民解放”而战斗的波澜壮阔的历史,后人永当铭记。《南泥湾》以主人公的人生奋斗足迹为主线,从开辟南泥湾到新疆屯垦戍边,又到开发建设“北大荒”,再到开发南海、人工造岛,从自己到儿女子孙,一代接一代地奉献于党、祖国和人民,反映出中国的历史变迁和他们坚持的人生态度,展现他们的人生情趣和追求的人生价值,这可称为直接的“艺术熏陶”。

近年来随着生产力的发展,人们的物质生活有了很大的提高,但不能不承认,经济的繁荣和物质的丰富,未能填补一些人思想上的空虚和精神上的失落,对金钱的追逐和对享乐的向往,使人们失去了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。在这一情况下,推出《南泥湾》这部具有核心价值取向的长篇小说,褒扬真善美,鞭挞假恶丑,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。重建信仰的大厦,唤回信仰的力量,如今显得尤为重要。

 

(供稿人:钱庆国)